里皮阿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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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2 - Howling Planet

HOWLING PLANET是小队名,空降兵是拥抱行星的人,这里的战火五彩缤纷。

明确划定大气层很难,但当我感到全身震动,体温升高,隔热服的肩头闪着明亮的光,气流在肋骨和胳膊下面嘶叫,我就知道我进入大气层了。我们要穿两到三层外壳,还有贴身舒适的作战服,外加生命维持装置;视任务而定是否负重用的外骨骼。不论怎样,隔热服一定会穿。

隔热服是十几公斤重的一次性用品,它会熔化,全部由最低劣的承包商加工完成,它的气密性决定了我们的死活。全息扫描是最保险的检测方法,但昂贵复杂。所以在登陆前三个小时,每个队员都必须待在废水槽边,轮流把隔热服按到水里,拉好重重拉链,再把隔热服抱出来,让它和两米高的棕熊一样站立在那儿。如果没有漏水就算过关,虽然有股废水酸味,但总比漏气来得好。不过这也不保险,依然有倒霉蛋死于隔热服漏气,高温从肉眼不可见的裂缝里入侵,从额头烧到脚跟,他在隔热服被丢弃之前从内里给烧死了,变成了一颗烤肉流星。

在自由落体状态穿着一身笨拙的外壳里读方位高度和温度是瞪破眼睛也无法完成的,反而会让人头晕恶心。我呕吐过一次,带着酒味的淡黄色浓稠物喷射上面罩又反弹回来,在一个半小时的下落过程中,我不得不用眉骨擦掉面罩上的污物,从浑浊的缝隙里确认其他人的位置。我能看到他们指尖摇曳的火焰。有时出发前所有参加登陆的人都会在隔热服手指部分镶嵌五小块纯金属,它们在不同的温度下燃烧成为不同的颜色的火焰,我们通过颜色估判温度,粗略定位。亮黄,鲜绿,淡粉,深红,湖蓝,顺序或颜色依照大气成分和厚度改变。有时只能看到三种颜色跳动的火星,而有时能顺次看到十种明亮的尾焰。

有时我们会在隔热服上涂抑制燃烧的涂层,取消指示用金属,这样地面和空间打击都难以定位我们。曾经有小队像昆虫被坚硬的蛛网捕获一样被一大团激光困住,地面部队本希望俘获他们,但下落速度太快,他们被激光切成了很多截,在未平流层时就熔化了。

当隔热服烧到会后一层时,要及时脱掉避免引燃其他内部装备。这不像在下落过程中脱掉一件衣服,而是挣脱一弯迎面扑来的灼热丑陋的沼泽,我们都拼命向下游,看着它在头顶烧毁,喘口气享受冷汗流下脊梁,这下可以进入安逸的平流层顶部。

瑰丽的弧光在眼下摇摆那是极光,紫色,绿色或粉色的斑点在模糊的云层下面闪动,形成绵延数公里的闪电,偶尔云层向高层空间放电,咫尺之外滋滋响,我曾经伸长天线去逗弄过它。我的装备通常可以覆盖半径五公里之内的队员间通讯,并且可以和停在同步轨道的指挥舰双向通讯,如果我们距离不超过7.8倍地球半径。

然后,横向的风,迎面而来的风开始了袭击,绵延的山脉中燃烧的火,森林上空密布的浓烟,乌云被甩在背后,弹药的尾焰取决于燃料和大气成分,战火五彩缤纷,呼啸的风里夹杂大炮和机器的轰鸣。步兵们看到崎岖的战壕,水手们迎向季风和墨绿的浪,飞行员们的机翼切开流云,我们是空降兵,扑向嚎叫着的行星。

行星没法阻止大气层以外的入侵,就把我们送上致死的速度,这时需要开伞了。开伞带来的冲击可能如同被恋人轻拉住手腕,也可能如同撞墙。十分之一的人因为开伞时姿势不正或是伞包绑带移位而骨折,最惨的莫过于肋骨断裂穿透内藏死于内出血。没人告诉我们每次登陆的大气里曾经死过多少人,因为无法为死者立下墓碑。“陨落”是指死在地面上的空降兵,而“许愿吧”是为死在大气里的人悼念,典故是他们变成了流星。

当一身装备砸得胸骨生疼,我要挣扎好久才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首先亲吻土地,或者隔着面罩亲吻。然后装起天线,如果下落时没有肉眼定位,队员们会被气流分散开来,我的工作是发信号让他们聚拢,通常有五小时到一个地球日的时间,当聚齐人数的三分之二,便向指挥中心报告行动开始。通常信号会暴露位置,所以我需要藏起来。

现在我要脱掉隔热服了,十分钟后回话,哦天看那边…许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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